第六份工  ( 中 )

    言歸正傳, 這水雞組主要承包兩間工廠的粗重活來做, 例吊裝運送機器設備, 拉運煤炭礦砂原料, 處理廢品廢料等等, 工資分等級, 我是新人, 屬最低級, 每天一塊四毛八. 比園林處高了點. 有上班才有工資.

    工資高低是水雞和馬臉決定的, 此權力才叫大, 而且每天上班大伙儿都要齊集聽水雞 " 罵娘 " 之後, 再由水雞安排當天的工作.

    由於是粗重活, 很多時做完了就可收工, 這是這里最可取的地方.

    很多時, 我會申請運 " 水渣 ".  ( 一種生鐵熔注時產生的廢渣, 送去水泥廠做水泥用 ). 這純粹是小組賣給水泥廠的, 多少錢一車大家都不知道, 我們只需每車過地磅後由水泥廠過磅員寫上重量日期簽名後, 交給水雞則可.

    一部板車兩個人, 因廈門有水渣的工廠不多, 得兩個人拉部破板車到處去找, 由於小組規定每天需完成兩車. 很多時到處都找不到水渣. 若只找到一車, 則只計半天工資. 完全找不到. 則那天白做. 因此後來大家都沒興趣此工作, 我見此, 心想事在人為, 可能跑多幾個地方興許能找到貨源. 所以申請讓我主要拉水渣.

    初幾天, 東跑西找, 還勉強可完成任務, 但到後來就出問題了, 第五天完成了第一車後. 第二車才半車, 拉著那半車水渣, 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一琢磨, 确也再找不到什麼地方有水渣了, 有謂 " 窮則思變,  人窮志短 ". 結果想出了個壞主意, 兩人在路邊搬了幾塊大石頭裝在車上, 然後再將水渣覆蓋上面, 然後在過磅時兩人故獻殷勤地猛遞香煙予過磅員和故意吱吱喳喳地分散其注意力. 結果成功了.

     食過番尋味！有了第一次成功. 跟著爛招數愈來愈多. 包括鑽到地底去偷調地磅的碼子, 伸一只腳踩在地磅上, 板車底綁大鐵塊, 出廠時又將大塊的水渣運出再運進等等 ( 中國人确很聰明. 很會動腦筋, 可惜有時這聰明用在不該用的和不適合用的地方. 例現今那麼多的偽, 劣, 假. 應皆是屬文革後遺症. 屬道德和公德及品德問題 ).

    結果天天輕輕松松, 悠哉悠哉, 天天完成任務. 小組里只要你完成任務, 管你是孫悟空還是豬八戒.

    但, 不久就露餡了. 可能是車間的數字與過磅員所報的數字不符, 過磅員變得 " 金睛火眼 ", 過磅室也鎖上了. 過磅時也不准我們靠近地磅, 更甭說鑽地底了, 空車出廠也需檢查,

    ( 以上之不誠實行為絕不鼓勵, 因非君子行為. 且若成習慣, 可能釀成大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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