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移民的悲歌 ( 十一 )

    人故有自知之明. 我自知長得非常普通, 五官平平, 眼睛也確是小了一點, 但！絕不是蛇頭鼠眼, 且蛇頭鼠眼這一詞是用於形容壞人小人奸人的.

    士可殺, 不可辱, 況也真是新恨舊怨積壓久了, 那天也不知怎的一下子瘋了, " 啪 " 地一聲關了電掣. 呼地沖下車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會做些什麼, 但絕不是做戲什麼的.

    怎知那兩男女本還站在那里指手劃腳的, 并作勢要沖上車似的. 突然見我來真的時, 呼的一聲那兩傢伙突然像長了翅膀, 像踏了哪咤的風火輪, 像兔子般飛奔過馬路. 那女的竟然大叫 " 救命 " ！

    早知如此, 何必當初. 明知自己是兩只紙老虎, 是無牙老虎, 就別裝腔作勢嚇唬人了, 新移民廣東話說得不好, 理解能力也低, 平時也唯唯諾諾地, 但, 我們也是人, 也有自尊心, 也有人有我有的人性的尊嚴.

    很多方面我們也自認為比香港人差了些, 但我們遵法守紀, 兢兢業業, 在為自己創造財富之中, 也為社會作出了貢獻.

    應該說. 香港多數低下的工作都是移民 ( 尤其是新移民 ) 們做的, 例地盤, 清潔, 苦力, 看更, 工廠工人, 酒樓等等. 可以說, 沒有這些新老移民, 就沒有香港的繁榮. 這是個不可抹殺的事實, 但, 以往讓有些香港人忽視及誤導了. 因而在那頗長的一段時期內產生了有些過份的歧視.

     不但乘客和外面的人如此, 公司內和有些司機同事也會欺負阿爍. 一般我都會裝傻, 要提的是有個外號叫 " 牛魔王 " 的同事, 聽其名就知其有多惡了, 已有多次羞辱人的記錄, 大家都怕他, 愈怕他就愈牛, 終於有一次讓我穿了他的牛鼻, 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從此他雖然很恨我, 但起碼不敢欺負人了.

     有一次從筲箕灣去上環, 到了清風街附近, 見路邊停了部警車, 七八個警察截住我的車並問我是否有人在車上打劫？ 原來有人惡作劇打電話報警, 警察先生要我的身份証登記, 我死都不給, 我只記得上理論課時講師交代過遇到事向警察保持沉默及不要給口供 ( 方便公司律師打官司 ), 不知原來香港法律規定, 差點兒讓那CID給鎖車拉人.

    也試過有次晚上天下毛毛雨, 路軌特滑, 車在堅尼地城停不了, 剎盡了車還往前沖了幾十米, 拚命下沙子, 最後才停下來. 好彩沒事,  但己嚇得手腳直發抖.

    因開車記錄良好, 常會獲派開旅遊車, 有人開電車派對包車, 司機會有五元小費和一罐汽水,

    當電車司機最大缺點就是沒吃飯時間, 大家都買個飯盒上車, 停紅燈時就扒兩口, 且常故意慢慢開等紅燈, 最不喜歡這時有人站在車頭, 有人還同情地說:" 無陰功嘍, 都沒餐安樂飯食 ", 這會傷我們的自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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