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份工 ( 九 )

    當然, 最後誰也沒被 " 揪出 ". 誰也不會去 " 坦白從寬 " 供出自己, 廠里也不敢來追問我消息來源, 就算問我, 我也絕對不會說.

    結果, 廠部自知理虧, 但又不想將名額給我, 尤其是這下子捅了馬蜂窩, 惹惱了書記大人.

     於是, 不知哪個鬼傢伙出了個鬼主意, 我們小組里有個同批來的同事林君, 林君干活也不懶, 也常受表揚, 而且是廠里共青團支部的小頭頭, 更重要的是他懂巴結小組組長 ( 組長技術高深, 對建爐技術吃得很透, 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心機, 頭腦厲害, 包括領導在內很多人都怕他, 我亦對他 " 敬而遠之 ", 而林君是拜組長為師的 ), 此次本來組長亦意推荐林君晉級. 可惜到技術股已給淘汰了.

     結果, 組長宣佈說廠里因拿不定此名額要否給我, 決定發回小組再研究. 而組長認為林君亦很有條件晉級, 所以建議來個 " 全組投票 " 民主表決.

     此計了得！若我輸了, 則是小組沒推荐上我, 與廠部無關, 若我贏了？ ( 根本不可能贏 ).

     投票之前, 組長及有些人作了大量拉票工作, 重點針對中間游离票, 進行了個別攻心, 軟硬兼施, 甚至說到 " 這是上頭的意思 ". 還牽扯到要鼓勵支持林君的 " 共青團員 " 身份上去等等.

     本來我與林君票數應是十比五. 我十他五, 結果我方給拉走了四個. 投票結果是我六他九, 他大獲全勝, 這已完全在預料之中.

     對此等 " 槍口下的民主 " 我當然不會接受！ 我做了四方面準備:

     1.  加快走後門找關係. 爭取早日出國, 盡快離開這不公平的地方.

     2.  再重新要求爸爸調我到其它單位,  盡快離開這讓我太失望的地方 ( 本因要申請出國而暫停調到其他較好單位的事宜 ),

    3.  再找廠長, 請他主持公道.

    4.  準備向局里或市里申訴 ( 我故意將此風聲到處傳播. 給那些造假者和造不公平者些壓力 ).

    最後的結果是當廠長在局里開完會後, 也聽到了我的申訴, 撥亂反正. 在最後宣佈的名單上, 我和林君雙雙有名, 皆大歡喜.

    兩人合請了大家吃頓好的之後, 我去意己決, 我對這里太失望了, 太傷心了. 過了不久, 廠長上調局里, 我更失落了. 離心似箭.

                                              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