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之路 ( 二十四 )

    有努力, 有付出就有收入. 九六年底. 黃生買了部本田房車. 出入方便也方便接送來來往往的客人們. 到年尾更換了部凌志車.

    身邊的工廠老板們越圍越多. 有時去機場接機整個車隊, 並借來警車開路. 也是一路警燈閃爍警號鳴響的. 樂得老外直叫  " Unbelievable " ( 澄海小地方才可這樣公器私用 ).

    常常吃晚飯時一開就三四桌, 工廠老板們接到大訂單賺了錢, 也樂意請客, 出手爽快, 專挑好的吃. 席間大家紛紛向客人們敬酒. 酒酣耳熱之時. 彼此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了.

    九七年澄海的出貨量己達近兩佰條大貨柜. 差不多隔一天就有柜走. 發展相當穩定.

    九六年底, 當時樓价己往上升. 原本在八五年買的金源樓已升到一百多萬 ( 升了近七倍 ). 為了讓家里人住得好一點, 我將金源樓賣了. 用賺的差价做首期. 買了太太最羨慕和夢想的新翠花園個七百多呎的單位 ( 柴灣地鐵站上蓋建筑  ) .

    記得那天晚上我與原業主簽了臨時合約並交了訂金後. 我懷揣著合同回家時還與太太開了個玩笑. 太太知我那天去談此單位 ( 之前兩人己帶孩子去看過了, 大家都很喜歡也很期待 ), 所以我一進家門太太就很緊張地問我怎樣啦. 看她那緊張樣子, 我故意哎嘆一聲說給另一對手搶先買去了, 太太還希望我是故意和她開玩笑. 但看我真的坐下來吃飯而且還開了電視來看後. 才徹底失望.

    我待將她的期望推到谷底之時, 才突然給她個巨大驚喜. 當她看到我拿出那合約時. 喜極而泣. 那淚水就嘩嘩地流了滿臉.

    十二年的夢想. 那每次走在新翠商場望著從大廈電梯出來的住客. 太太總嘮叨地說 :" 要有一天能住上這儿就好了 ". 今天這夢想終於實現了！

    這讓很多人看不起的 " 扯皮條似的 ". " 散仔 ". " 投機倒把似的 " 小小生意者. 這剛失去工廠的倒霉者. 這讓眾人判定  :" 絕非做生意的料 " 的 "料 ". 從 "豆腐干 " 搬上一層樓.

    剛搬進去. 就是春節了. 習慣上舉家都回廈門過年.

    今年的春節家里人都心情沉重, 因爸爸在年底一次身體檢查中發現肺部有陰影. 并做了手術. 但病情在手術後急劇惡化, 最後診斷為晚期肺癌. 前後才二個月的時間. 請了廈門最好的醫生. 用了最好的藥. 仍不大見效.

    整個春節我們都守在爸爸的身邊, 給爸爸最好的東西吃, 安慰他老人家. 希望他老人家能盡快痊癒. 而見爸爸春節時病情略見好轉, 再由於兩個孩子要上學及我有些生意上的急事. 所以我們先回港.

    那天與爸爸臨別時, 爸爸老淚縱橫, 握住我的手說 :" 儿子. 今次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

    爸爸雖不是共產黨員. 卻是個唯物主義者. 不信神鬼之說. 但幾十前巧遇一相命先生, 免費為爸爸 " 贊幾句 ". 爸爸本不以為意, 料不到幾十年來之大事竟讓那先生說中百分之九十, 包括有幾個子女, 五七年當右派等等. 先生還斷爸爸於九七年將逝世. 且當爸爸去世時, 三個儿子中其中一個不在身邊.

    爸爸推想, 我遠在香港. 雖現今交通發達. 但. 屆時應是我不在身邊. 故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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