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 ( 五 )

    可能場中不少人應沒見過路易十三酒. 於是議論聲更大了. 貴賓們中於是有人大叫 " 今晚三十萬元還沒派完. 不爽不爽 ". 且故意將 " 三十萬 " 提高聲調以響徹全場.

    於是全場更嘩然了, 議論聲更大了. 人們都無心去看那舞台上己亂成一團的舞蹈. 也沒人有興趣去留意正在唱的 " 一剪梅 " 是否也會唱著唱著又唱去 " 財神到 " 了.

    司儀突然宣佈. 應貴賓們的要求. 決定將所有的花牌花藍花環价值提高一倍. 於是全場高潮迭起. 台上台下亂成幾團, 台上歌手和演員們爭先恐後地爭奪出台而擠成一堆. 甚至有人跌倒而大叫.  司儀歌手演員和模特兒們的歡呼聲. 尖叫聲, 掌聲, 服務員的口哨聲. 觀眾們的噓聲. 罵聲, 貴賓們的囂叫聲. 還有不知誰扔酒瓶在地上的玻璃破碎聲. 亂成一團.

    我們急急走人, 一來怕人們失控, 二來有作嘔之感, 三來己見日本客人皺起眉頭, 面露不悅之色. 四來這烏煙瘴氣的. 無需久留.

    原來當有人送花牌花藍花環之類予歌手或表演者模特兒時. 受者將按价值與公司對半分成. 我們估計那些貴賓們每一揮手, 就應有一萬多元嘩喇喇地上去了. 表演者也就有幾千元嘩喇喇地入袋, 難怪歌手會唱著 " 又是九月九 " 就開心地變成了 " 財神到, 好心有好報 " 去了.

     服務員說這班 " 台灣同胞 " 每月都來一次, 每次都坐第二排沙發圈, 每次都開路易十三. 更重要的是每次都扛著三十万現金來灑. 而這一天他們全公司上下稱為 " 好日子 ". 所有人都肯定到齊. 所有表演者和司儀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坦胸露溝的以娛貴賓們, 希望看到貴賓們頻頻地 " 大手一揮 " 和招喚前去往領口里塞鈔票.

    我們私下議論這些台灣同胞不知是做什麼生意的. 有說是做地下六合彩的. 有說是賣毒品的, 有說應是做走私的. 全部無從考証. 但我肯定他們不是做正經生意的. 因正經生意之每分每亳都濕著汗水和口水 ( 有時為一兩分錢與客人磨了多久. 噴了多少口水 ). 絕不可能這麼就嘩喇喇的上又嘩喇喇的下.

    我心暗想. 這錢若能用去救災或幫助窮山區里的儿童或孤兒. 該有多好.

    聽友人說. 也曾有台灣人為顯豪氣而用十幾萬元包下某個夜場. 只為招呼幾個朋友. 搞得朋友渾身上下不自在的, 因幾十上百個服務員就盯著圍著他們.

    我等做小生意的不可學這東西, 也不須自感 " 相形見絀 ". 我們做我們應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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