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之路 ( 四十五 )

    2004底. 小戴通知我. 今年工廠虧本了.

    這是自97年建廠以來首次說虧本, 以前艱苦奮鬥年代沒虧本, 被封廠打官司沒虧本, 訂單青黃不接沒虧本, 現在年產量近億叫虧本. 鬼都不相信.

    我與太太即飛往廈門與小戴開會, 首先希望大家走回之前 " 共患難 " 之路, 其實事情非常容易解決, 只有兩條: 一是希望工廠再認真對對帳, 是否有做錯帳了, 因我明知道這是小戴的心思 ( 之前 HSV 蔡生的經驗, 他借用了 ), 也明知一查帳就複雜了. 給他個下台階機會.

    再之希望他認真執行董事會決議和大家所簽定的股東協議, 停止再搶奪我的客人. 我也真不想罰他錢. 但我只能通過罰錢來懲罰和制止他.

    開了兩天會. 沒啥進展, 小戴拒不承認工廠作帳有問題, 堅持工廠虧本, 原因是產品价格下跌和費用大了. 但又拿不出數据出來. 只是空洞的口號.

    第三天. 小戴突然提出分家！ 即工廠或歸我或歸他, 大家散伙, 各自搵食. 理由是現在工藝品生意難做, 他想轉行. 他還建議我要了這廠底. 給他些錢. 他走 ( 好招. 他明知我不可能要廠. 因全廠上下都是他的人. 且牽涉到很複雜的很多東西, 因一向都是他在管理和操作 ).

    當小戴提出此建議時, 我還以為我耳朵有毛病. 但小戴又說了一遍後我才相信我沒聽錯.

    後來才知道小戴自搬進新廠後, 就產生了獨自擁有工廠的念頭. 因工廠已有足夠的資金 ( 工廠將廠房和土地抵押給銀行, 貸出巨大的現金 ). 工廠通過這幾年強勁的展覽會己有足夠的訂單, 反而認為我 " 阻頭阻勢 " 霸著些大客, 小戴一直認為這些大客若直接與工廠交易訂單會更大更多. 第三是工廠通過走出去. 請進來後也己認識很多客人, 於資訊方面也有了不少渠道.

    也就是說. 之前我的三個優勢現在工廠都有了. 現實中我這股東的作用己失去. 或叫 " 已完成了歷史使命 ". 不但如此, 且妨礙了 HDK 之向前發展.

    這就是我常說的 " 拍檔价值 ". 拍擋因价值存在而存在., 也因价值消失而消失. 小戴似乎也沒有錯. 他只是循這正常的方式去思維和處理.

    小戴原以為我聽到工廠虧本後, 應跟之前處理 HSV一樣扔下工廠. 拿回97年投入的三十萬元 ( 小戴還擬多一些給我. 讓我走時還要感恩戴德的 ), 然後迅速退出, 則他不放一槍一砲則可 " 和平接手 ".

    他並做了兩手準備. 已事先在廈門與龍海交界地區買下了一百二十畝地. 萬一我要廠不要錢. 他則另起爐灶. 因工廠的整個班子幾乎都是他的親戚和老鄉.

    經挽救無效 ( 白費心機. 他己做好整套計劃. 且自認勝券穩握 ). 我與太太磋商之後. 斷定他己鐵了心. 看來己無挽回余地. 就算現在挽回. 但他己有離心. 還是遲早分開. 即這樣. 則長痛不如短痛. 不可再拖.

    於是. 我們展開強烈反擊. 先打後談. 先掌握主動權. 打亂他的部署. 逼他就範. 叫他後悔. 讓他嘗嘗 " 機關算盡 " 的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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