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份工 ( 十 )

    有道是 " 此處不留人, 自有留人處 ", 當一個人對一個地方 ( 生活之地或工作之地 ), 本懷著滿腔熱情而奮力貢獻, 但卻遭到不公平對待和壓制, 則會產生離心去意, 因而這里將會失去了一個忠心的人, 這將是一個損失 ( 此經驗我後來開公司做老板時有派用場 ).

    我發現我奮力勞動, 為工廠貢獻我所能及之事而不計較那十分微薄的報酬, 我沒計較我所付出的與我的收入是否公平, 我只希望受到起碼的尊重和公平對待.

    我傷心地感到, 過去, 因成份問題而受到 " 階級歧視 ", 現在, 沒了 " 階級歧視 ", 卻出現 " 出國歧視 ". 二者都是不公平的歧視！

    雖然晉了級, 但它己失去了鼓勵我繼續再努力的動力作用, 我知道努力也沒用, 也沒心機拼摶了, 我反复思量, 決定將主要精力放在申請出國方面, 因這可一次性解決很多問題, 包括生活, 住房等等, 且我自信憑自己勤勞的雙手和性格, 在 " 按勞取酬, 多勞多得 " 的地方, 應能有所作為.

    除了經常要跑公安局外事科催促 ( 門面功夫, 但不能沒有 ). 更重要的是找關係 ( 大陸文化如此 ), 期間 " 貴人 " 處處, 相助者不計其數 ( 有份出力大力小力者, 應有幾十上百人吧 , 而起最重要作用者, 除香港之表舅和二堂姐外, 廈門的大堂姐應屬最重要, 在最重要的關頭上, 一錘定音 ).

     1982年初, 剛過元旦, 因福建省工業廳擬在漳州玻璃廠召開全省各地玻璃行業會議, 廈門玻璃廠和玻璃器皿廠各派一代表出席, 廠里叫我去, 我一來擔心影響我正如火如荼進行的申請出國事宜進展, 再之我今次確有意將此學習機會讓給其它人 ( 經過全力以赴, 此次申請出國之事己突破重重困難, 有了很大進展, 並獲消息應在半年左右可批准 ). 經多次推搪不遂, 盛情難卻. 終於接受.

     玻璃廠里派王師傅去, 王師傅此時己任建爐組組長 .  原組長因脾氣太大, 自恃掌握玻璃爐的核心技術無人可比而與廠領導 " 叫板 " 失手, 繼而以 " 辭職 " 威脅, 向輕工業局申請調到燈泡廠, 以為玻璃廠會為挽留他而屈服, 孰不知廠部一早己 " 畏而遠之 ", 差點放鞭炮歡送. 只搞得自個無癮之外, 更害苦了那幾個忠實的 " 馬仔 ", 尤其是那林君, 平時仗其師傅之勢而瞧不起人 ( 他師傅也是科室黨支委, 他本身是廠共青團支委 ), 現靠山走了, 可憐了他不知如何是好 ( 這世上還是靠實力, 實實在在地做人做事好, 這才有根底 ).

     大家也知這是個 " 肥差 ". 人們背後暗笑我這超級大傻瓜, 有這麼個肥差不要, 還左推右搪的, 真是腦殼子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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