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 ( 四 )

    汕頭帝豪酒店開業後. 我習慣都住那里. 真正平靚正. 酒店老總陳富華是香港人. 人品一流, 大家很談得來. 酒店二樓有間日本料理水車屋. 我們常在那里吃飯喝酒.

    陳老總每聽到我們在那. 會過來打招呼, 他也太客氣. 總要敬酒. 每人敬半杯威士忌. 一輪下來他就醉了. 每次都要叫酒店的保安抬出去. 且又是鼻涕又是口水的.

    醉了幾次後, 他後來見到我們都閃到一邊裝看不見, 避之則吉. 很爽快又有趣之人.

    有次與客人去廈門買聖誕產品. 工作完後我帶他們去演藝吧喝酒聽歌. 因我去過幾次. 同里面的歌手熟了. 那次大家喝得開心了, 就推我上台與歌手合唱 " 走進新時代 ". 雖然唱得不好. 但竟得到一陣熱烈掌聲. 還送了我一束塑膠花和兩條花環.

    歌手贊我唱得不錯. 我與歌手開玩笑說我平時在某夜總會賣唱. 最近那夜總會關門了, 我也失業了. 現在生活很有困難. 連孩子學費都有問題.

    我問歌手這里可欠歌手. 待遇無所謂. 只要能過生活就可. 歌手信以為真. 真的去問老總. 老總剛才也有聽到我唱歌. 竟有興趣. 叫我明天過來面試及詳談.

    最後怕玩笑開大了影響到歌手飯碗. 急向歌手道歉說明純屬鬧著玩的 ( 那歌手確也太那個的一點.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確不像個賣唱的歌手. 哪有哪個傻老板會請個又老又醜又公雞喉似的傢伙賣唱的. 頭腦有病啊！ ).

    試過帶日本客人去夜總會聽歌看表演. 我們後面沙發圈坐了五六個台灣人. 初時我以為是兩岸哪方的什麼官方大人物來的. 因全體司儀和歌手及表演者出台第一句必向這幾個台灣人致敬致禮致意什麼的. 吸引了滿場猜疑的目光.

    結果那幾個特別嘉賓還以投桃報李. 那花牌 (  一千元一個 ). 花藍 ( 五百元一個 ), 花環 ( 一百元一條 ). 在貴賓們大手一揮之下. 嘩喇喇地全上了. 那全場幾十個服務員就這樣嘩喇喇地搬上, 又嘩喇喇地搬下. 在這一片嘩喇喇之中. 那演員, 那歌手們, 那司儀們的眼睛亦嘩喇喇地放出難以抑制的興奮之光. 連嗓子也顫抖了, 歌詞也唱忘了, 舞步也亂套了. 還有人本來唱著 " 又是九月九 ". 不知怎麼就變成 " 財神到 ". 搞得背後的樂手都不知所措. 搞到台下的莫名其妙.

     那幾百個演員, 模特兒. 歌手, 司儀們分批按地位職位高低列隊走向貴賓們. 而貴賓們人人手持大疊大疊的人民幣. 也大疊大疊地塞給了那些必恭必敬, 誠惶誠恐, 臉上堆起著久經排練的嫵媚笑容, 眼中噴射著萬分嬌媚柔光的她們.

    全場一片嘩然. 不知內情的人們 ( 包括我們 ) 不禁議論紛紛. 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里.

     於是. 貴賓們更加興奮了. 有人故意高舉起路易十三的酒瓶搖動. 有似拍賣場上們舉牌者. 大叫 " 干了. 干了. 再開再開 " ( 天啊. 路易十三夜場每瓶賣兩萬多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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