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之路 ( 四十八 )

    於是在那幾年間出現亂局, 先是洋行老外滿天飛, 到處走, 每天走幾家測價, 以為 " 拾到平嘢 " 而樂此不疲.

    也就在 " 千家爭嗚 " 中, 我失去了很多客戶, 因我始終堅持信用第一. 服務第一及安全第一 ( 做生意目的賺錢, 賺錢則要計進風險 ). 我十幾年來從不與人爭客. 一來也真不夠人爭 , 我公司較特殊. 要計我及仁弟兩份利潤. 兩家加起來超過十個百分點. 而幾乎全部其它公司 ( 包括洋行在澄海開的公司和澄海本地人公司 ) 都只需計一家. 也就是說很多時我的价錢要貴人家一倍或以上 .

    二來曾與仁弟商量可否將他所得利潤減一點. 他說寧愿不做也不減. 我有時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將利潤一再降低. 但也有界限. 這世上沒人做虧本生意的.

    我也從不去挽留客人. 因客人也是做生意. 也要買便宜貨, 因客人也要面對他們同一市場上的競爭對手. 他們也要生存.

    於是我的生意在2001年開始嚴重滑坡. 且以每年百分之二十幾的速度萎縮. 情況表面令人擔憂. 但我心里卻 " 定過擡油 ". 仍年年加伙計工資 ( 自95年開始請伙計一直到07年退休. 每一年都加約5%左右, 包括03年沙士時, 且從不裁員 ). 及仍投資買多個寫字樓自用.

   因為我知道此乃大浪淘沙, 買賣歸類之時. 大亂之後必大治. 此乃歷史規律.

    這當中也令不少老外洋行 " 中招領嘢 ". 索賠事件也像雨後春筍. 可那些 " 亂世英雄 " 們又有幾個肯負責任. 正像他們所說 :" 賺得雞碎咁多. 賠你個頭. 睬你都傻. 這個世界哪有咁大只青蛙週街跳. 一分錢一分貨, 平嘢冇好嘢 ".

    工廠錢早收了. 跟你捉迷藏. 你無奈何. 他們最多不再與你做生意 : 正如他們所說: " 做少幾個客, 還有大把客做 ". ( 確也是. 通街都是洋行老外和公司 ).

    也有老外收不到貨沒貨賣. 沒錢賺又失去市場. 叫 " 賠了夫人又折兵 ". 後悔莫及.

    也有不少公司倒閉或走路. 因老外扣起貨款不給. 工廠則 " 睬你都傻 ". 兩頭不到岸. 不得不出局.

    當風浪平息後. 我失去了所有的中東, 南美, 東南亞客戶. 這不足惜. 因這些客屬 " 平价客 " 一味要平. 最重要平. 死壓爛壓價格,  做不做都罷. 讓他們去搶吧, 這些 " 豬頭骨 ".

    我則專做些 " 奄尖客 ". 要求多多. 又要証書. 又要化驗, 又要改模, 又要標準, 又要肯孭鍋. 又要啱傾, 又要聽話, 又要服務好, 又要......

    人棄我取, 大家做不到的或賺麻煩不想做的則正是我要取的. 因我做得到. 也因少人做得到而少競爭. 我可取得合理的利潤.

    這就是 " 危中之機 ". 這正是我發揮自己長處之地. 雖然客的數量少了. 但客的質量高了. 雖然生意額降了. 但利潤且提升了. 風險降低了. 也清閑些了.

    這也是人們常說的 " 做質或做量 " 之分別. 能者做質做精. 輕輕鬆鬆. 好過別人做了一大堆, 瞎忙而賺不到錢.

    薄煦來說過 :" 外國造一架飛機. 中國可能要製過億件衣服 ". 因為人家會造飛機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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