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生活 ( 十一 )

     之前也試過與堂姐幫人帶貨去深圳. 做 " 水客 ". 帶些手袋衣服之類. 每趟淨賺一百元, 也是不錯. 可惜不常有.

     其實當中也見過不少工, 例惠康超市理貨員, 香港仔維他奶公司送貨員, 戲院帶位員, 信德中心東翼的海景酒店廚房雜工等等. 可惜都不獲聘 ( 現在回想未必可惜 ).

     91年時因夜班啤工做少見少 ( 北移大陸 ). 去金鐘太古廣場見工當大廈管理員. 結果獲聘. 經過簡單考核拿牌 ( 良民證 ). 晚七早七, 十二個小時, 早上七時下班再乘地鐵回家, 太太己為我備好了毛巾, 牙刷都擠上了牙膏, 齋面線湯也煮好了. 燒香拜佛後吃了早餐己八點出了. 扑上床, 幾分鍾即睡沉了, 可也只是睡二十分鍾. 太太就將我從剛進入的夢中叫醒. 上班去！

    一整夜來也只睡這二十分鐘 ( 有時在地鐵也可打個盹 ). 剛剛入睡就要起床, 確非常辛苦, 且這種生活己熬了四年多了. 長期的長時間工作己令體力和體質嚴重走下坡.

    以前做啤工還常有四個多小時睡. 還撐得住,  現在做看更, 時間硬打硬, 十二小時連路程十三個多小時, 加上白天份工七小時 ( 平均計, 有時送完貨四點多可收工 ). 共足二十小時有多.

     早上去洋行上班的路上, 我稱自己為 " 行屍走肉 ",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真像童安格首歌 " 半夢半醒 ". 走路輕飄飄的, 腦子只記得方向而其它的似知非知. 因長期睡眠不足和熬夜而臉色青中帶黃像道友, 雙眼通紅像兔子, 眼圈烏黑像國寶熊貓, 走路搖晃像醉佬. 頭腦空白像白痴 ( 絕不夸張 ).

     終於在熬了一個多月後. 有一晚上班才一個多小時就不知不覺地進入夢鄉. 且一覺睡到清晨五點多, 就坐在地上靠著牆邊與周公交上好朋友了.

    這行規定管理員每一小時必須到指定位置簽名一次. 咋醒後我跑到更薄處時, 領班的阿頭己分別在兩點和四點鐘時簽上了他的名字. 我己沒機會補簽. 而這本子每天都要交到寫字樓給更上頭的看的.

    我沒追問為什麼阿頭沒叫醒我 ( 可能有叫, 但我睡得太沉. 也有可能不舍得叫, 想讓我睡多會儿吧 ). 我等待接警告信, 可是一點事也沒有發生 ( 或者公司欠人手. 睜一眼閉一眼吧 ).

    可是自己也不好意思的, 又心里一直怕不知什麼時候周公又偷偷地摸來找我 ( 太累了, 確身不由己 ). 再睡多一次就更沒意思了.

    再之這一個來月, 真有點不對勁, 這幾年來由於休息不夠體質下降而幾乎每個月都感冒一次 ( 自嘲這是男人的 " 月訊 " ). 之前每次看了醫生吃了藥幾天就沒事了. 但這次己經半個多月了. 看了幾次醫生沒好, 且越咳起兇. 有時咳得像電影白毛女她爹楊白勞似的 ( 若在零三年沙士時. 肯定給捉去隔离營 )

     醫生建議去照肺. 結果發現肺部有陰影！可能是肺結核之先兆！

     不得不我辭去了這份工. 暫只做白天一份. 在家休養一段時間. 并在太太精心照顧下得到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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