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歲月( 十八 )

    ( 二 ). 回想三年來. 由於家庭成份問題而遭到 " 階級歧視 ", 好事從來無份, ( 參軍, 突擊就業, 當學生干部, 參加學生中的任何組織, 等等 ). 壞事永遠伴隨.

    頭上戴著這黑帽子, 老師視為 " 傳染病帶菌者 ", 明知稚子無辜, 但仍避而遠之. 有時明明很想贊揚幾句 ( 例讀書方面 ), 礙於 " 階級敏感 ", 恐惹上 " 階級立場問題 " 而不敢出口. 我搜腸刮肚. 怎麼也想不起有哪一次被哪個老師表揚過. 難道三年全一無是處 ( 在下無甚優點, 但自認勤勞, 尤其下鄉勞動 ), 但從未被贊許, 可能老師認為那是我在  " 勞動改造 " 吧.

    紅類中某些 " 上進 " 的同學, 更自認為 " 高你一等 ". 除了劃清界限, 再之以 " 監督 " 和 " 幫助 " 者自居, 風吹草動之時. 會以 " 導師 " " 上級" 姿態來找你 " 談心幫助 ". 盡是滿口廢話, 因本身這些人就不務正業 ( 學生的正業本就是讀書 ). 靠庇股紅及講假話諂害同學而混日子, 本來我打心底就看不起他 ( 她 ) 們. 卻要 " 老老實實 " 地接受教訓. 真他媽的混蛋！

 

    值得謝謝的是有那麼一幫熱心的女同學們, 每當我曠課時, 她們就會來我家關心我, 是不是病了或什麼的. 有時一來就一大群.

    而最慚愧的是每次來, 都沒好茶招呼她們 ( 家里太窮, 僅有的一點茶未都留給了班難兄難弟, 沒能拿出來招呼女同學. 也擔心那幫小子們罵我  " 重色輕友 " ).

    事實證明, 這些女同學們, 全是出於同情心. 畢竟女人心軟. 看到這可憐的同學里外不是人, 遭社會欺, 領導斥, 老師棄, 紅類壓. 家貧如洗. 面黃肌瘦.,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永遠一件用白坯布自染自做的破咖啡色衫, 一副楚楚可憐相. 難怪我一不上學. 就嚇壞了她們那善良的心.

    我不知道是否當中有人因憐變什麼的, 也許有.  因後來其中有個不知怎麼的就成了我的太太. ( 她是這些善心人中最不可能想象的一個, 因她當年是校花, 級花, 排花. ( 即班花 ). 加上她家是華僑, 有錢. 追者眾. 若排隊. 我若不是最尾, 起碼尾二 ( 估計是尾二. 因我個子較老何高. 老何應包尾 ).

    為感激那些善心人. 近年我每回廈門. 常會請她們嘗個臉吃頓便飯. 當然. 太太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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