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歲月( 十二 ) 

   

     蔡班長自那晚險被栽贓之後, 确也老羞成怒, 但對這幾個 "大隻佬" 無奈何, 則將氣發泄在個頭較小且亦屬 "黑類" 的老何身上 (老何大我近一歲, 故此稱老何 ).

    老何連接二天一直遭班長蓄意針對, 怒火中燒, 但又不能當面反擊 ( 始終是黑類, 已低人九分 ), 思來想去, 愈想愈火, 夜不能寐. 終於想出個 "下下策".

    老何趁班長不在之時, 一招將班長的牙膏全部擠到窗門玻璃上！並用牙膏寫了 " 烏番 " 二字 (班長外號)！

    第二天見班長反應不太大, 更進一步, 用磨尖的小鋸條將牆上的石灰刮到班長的草蓆和棉被上, 且一邊刮一邊罵 :" 叫你針對我吧！ 叫你針對我吧！"

    恰在這時, 班長進來了！

    本連續遭到二次 " 整蠱" 已接近 " 忍無可忍" 之境的班長, 這次終於發威了！

    班長一步上前, 扭住老何的手, 並喝令老何停止再刮！

    老何豈肯罷手, 反而刮得更使勁！(老何心想你叫我停我就停, 那我的面子往哪擱！)

    班長心想我叫你停, 你卻愈刮愈使勁. 那我以後這班長怎麽再當下去呀！ ( 對著這幾個破罐子似的瘋子, 本就當不下去了的 ).

    就這樣兩人就在那里 "你爭我奪"！班長從小生長在梧村郊區, 常下田勞動, 亦孔武有力, 眼看老何漸佔下風, 我們幾個 "旁觀者" 亙使眼色準備上前 "出手相助" ！

   說時遲, 那時快！ 突然老何滿臉通紅, 怒目圓睜, 大叫一聲, 高舉握著尖銳鋸條的手, 向班長的臉上扎了過去！

    班長急一退一閃 ( 打那次開始我就認定他肯定有武術功底, 平時他深藏不露, 百忍成金, 更是武林高手的一慣作風 ), 雖功夫了得, 但左眼角還是給划傷了個口, 好險, 只差那丁點儿就出大事！

    老何接下去的命運如何, 在下不想描述. ( 同病相憐 ) 。

    過了不久, 老何离開了學校, 到遙遠的清流山區當汽車修理工人去了. 我們常通信, 我常收到他夾在信封內寄給我的幾支香煙. ( 應叫扁煙 ) 。

     後來他調回廈門, 我們成了好兄弟. 都近四十年了, 我們的友情不減, 從不間斷.

    大家都有了小家庭 ( 他娶了個 "一級棒" 賢惠的太太, 生了個 "足球小子", 我今生的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給人家當 "伴郎",  就是他結婚時 ). 

    最令我不服氣的只有一點: 他大我一歲, 我稱他為兄, 但任何人, 在任何角度, 在任何時侯都說他小我十至十五歲！包括以前靠我每個月出糧的公司伙計也這么麽說！

    今天是年初二, 於此向何兄拜年了, 祝合家幸福, 身體健康, 大嫂子越來越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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