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 九 )

    等了近二十分鐘. 才見那先生大人睡眼惺忪地從里面晃出來 ( 應是午睡剛醒 ). 友人急遞上資料文件及陳述事理, 友人還沒說上一半, 先生大人已打斷他的話說 :" 情況我已知道了, 我們亦詢問過律師的法律意見, 法院文件的抬頭應寫我們開發商. 你們應想法去法院修改, 不然我們不予承認 ".

    當然又是一番爭辯. 先生大人因大權在握, 總之你們必須照我的意思去跑, 不然我不蓋章放行. 

    " 你們什麼時候改好了再來找我 ", 說完先生大人欲起身走人.

    此時, 我修煉了幾十年的 " 忍 " 功終於敵不過 " 效率恐懼症 " 症魔的瘋狂摧殘. 終於似火山爆發而一發不可收拾. 我猛拍桌子, 聲如洪鐘, 聲嘶力竭,聲色俱厲. 怒斥這明擺故意折騰人的混帳行為.

    先生大人確也嚇了一跳 , 愣了會兒後急忙退後 ( 可能他剎那間心想這次遇上了個香港青山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精神病漢, 一般人遇上這種人時本能上先退後避開, 以防吃啞巴虧 ). 

    我當時確也真正 " 效率恐懼症 " 爆發. 相信現場所有人 ( 包括我太太及友人 ) 都相信我是個 " 真瘋子 "！

    先生大人邊後退邊叫著 :" 你們這樣大聲, 我不跟你們談了 ", 然後一轉身溜了！

    他這一溜還真管用, 我們三個又全都傻了眼了. 

    友人急步跟他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們隔老遠見他倆又指手劃腳的, 又打電話的, 折騰了約二十分鍾. 最後友人喜孜孜地跑出來說先生大人為免我這瘋子在他公司出了什麼事 ( 友人嚇唬他我不僅是瘋子, 而且血壓高兼心臟病 , 惹不得 ), 所以今日開恩. 和我們一起去法院了解了解這文件可需要修改.

    即這樣, 於是四個人分別開了兩部車去法院. 去到法院才發現那部門在另一法院辦理. 於是大家又驅車趕去另一法院.

    我們三人到了法院後, 良久不見先生大人到達, 中午急忙時又忘了向他拿電話號碼. 三個人等了十幾分鐘, 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許久. 終於見到先生大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金口里吐出了金句 :" 算了. 我已通知售樓處放行了. 你們直接去售樓處辦手續行了 ".

    我本欲上前問先生大人為何突然就從不行到行, 且不需 " 上下打點 " 或 " 托熟人 ".  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一會行, 一會儿不行, 而這 " 行 " 與 " 不行 " 的標準又是在哪里？ 是以法律或政府政策為依据或以個人喜好厭惡或心情好壞或利益金錢或 " 關係搭夠 "？

    友人急拉住我說 :"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難得大人肯開恩放行, 我等不可再惹他而節外生枝, 萬一再惹他生氣而老羞成怒, 則受罪仍是我等. "

    友人向先生大人連聲道謝大人開恩. 先生大人大量大度地擺擺手. 以顯示其超級 " 中國式紳士風度 ", 開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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