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 二十八 ）

       年前去國內旅行, 例牌被帶去購物, 大家也習慣了這習慣性動作, 多數人都抱著到此一看的心態, 應酬應酬, 必竟人家領隊導遊都要交差, 雖然這些「鴨子」經多年之「吃虧磨練」都已「心水清」和「眉精眼企」.

    一團人例牌被安排進入一大房間, 齊齊坐定, 亦例牌來了位口齒伶俐的姑娘不斷地推銷「國寶級上等玉器」之類.

     可能是吃得「白菓」多的原因吧. 導遊與領隊都連進來坐坐都懶, 兩人在外面喝茶聊天.

     玉器店連茶水也欠奉. 我們乾坐了幾分鐘後. 就有團友認為「應酬」時間已夠而起身欲走人. 而其它團友亦紛紛起身準備離開.

    此時. 只見本已關上的房門打開. 進來位身光脛靚的中年人, 那抹了油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 一絲不苟. 穿著整齊的國際名牌衣服, 右手指上連戴四粒巨型玉石戒指, 左手腕上金爍爍的金錶頓令滿室生輝, 一派珠光寶氣.

    來者信心爆棚 , 聲如洪鐘, 身後緊隨兩位身材前凸後突, 美若天仙的妙齡少女, 一人搬著一皮質靠背椅, 另一人手托一盤, 上置中華香煙和一個大茶杯.

    此君一站定, 身後小侍女即熟練地為他擺好坐椅. 坐下之後, 翹起二郎腿. 那兩侍女就恭立其後, 整幅活生生的皇上駕到之圖.

    本來我們都已走到房門口了, 見了這架勢, 別開生面, 大家也就停下了腳步.

    「皇上」順手從身後右邊侍女的托盤上拈了支香煙, 往嘴角一叼, 左後邊的侍女「叭」的一聲就點亮了打火機, 殷勤地為他點燃了香煙.

     這一連貫動作, 頓時令我等一眾「香港爍」相顧失色, 相形見穢. 尤其我們一班「麻甩佬」, 個個打心底油然又嫉又恨, 嫉的是這小小老板有此艷福, 恨的是這油頭滑腦的傢伙如此「晒命」, 分明公開侮蔑我們.

    於是, 眾人先是一片吱吱喳喳的嗡嗡議論, 然後全部腳步粘在原地, 動彈不得. 再之全體男女老少的眼光齊齊被之控制, 集束射向「皇上」及其身後之雙艷, 見有個別老伯級團友還張大嘴吧, 我還真想準備隨時遞上紙巾以防口水失控而失禮於人或惹怒身邊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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