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 二十一）

 領導人們滿客氣地. 關心我們的生意情況和問我們有啥需要提供協助的. 我們也好茶好煙地招呼. 

    我因少與領導人打交道, 心想我也無所求所忌. 也就信口開河. 胡言亂語一通, 想不到領導人們竟很合談. 竟也談得大家口沫橫飛. 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領導人告別時. 已近中午, 拍檔連聲說對不起. 因公司有老外在傾生意 ( 老外多在工作時中午不吃或很隨便吃點東西 ), 所以沒辦法請領導人們去吃頓飯. 下次再找時間補數. 拍檔給領導人們每人塞了幾包中華煙  ( 那里的習慣, 平時會面禮以贈名煙名茶為主 ). 大家嘻嘻哈哈握手告別.

    就是這次會面. 我有機會成了當地政協委員. 因當地政協換屆, 想吸收行業中較有代表性的人, 尤其是港澳人士. 拍檔也望我可為行業做點事, 為行業爭取點利益及說點話. 

    我天生一大缺點就是好奇心太重. 常記得有人說過 :" 死不可試, 其它都可以試 " ( 比喻而已, 應多一句: 失德、違法、害人的亦不可試 ).  所以有什麼好事都想見識. 因這世上很多好事沒試過而只聽人說. 得個 " 聽 " 字. 有時確是 " 百聞不如一見 ".

    現即有這機會. 又不用申請, 又不用費用, 只需給張回鄉證影印本, 簽個名則可. 友人說人家領導人們不是因你有什麼 “把砲” 而讓你當政協. 而是我拍檔面子大. 這純粹是我拍擋的面子. 不然, 要當政協的人多著呢. 幾時輪到你.

    雖然說得直接一點. 但. 應很正確. 不管怎樣. 我試試吧. 

    每年三月, 都要開次政協大會. 大會特別優待港澳同胞委員. 包吃包住三星級酒店, 且開大會時被安排坐第一排. 每天都有大小宴會.

    我還是自掏腰包住五星級酒店. 一來不想占便宜. 二來住慣了. 拍檔派大奔馳來回會場接送. 進出市政府大門, 還有站崗的武警舉起戴白手套敬禮. 廣東話形容我這是 " 鳥槍換大炮, 似模似樣 " 和 " 禿頭公雞上枝頭成鳳凰 . 扮哂嘢 ".

    市委書記和市長 ( 後來改制成區 ) 還親自主特召開港澳委員小組 " 座談會 ". 會上十幾個港澳委員個個在那儿讀稿, 大唱贊歌. 來來去去都是那麼幾句恭維話. 聽得我直打哈欠. 會場確有點悶.

    大領導人叫大家給政府和城市建設提建議和批評. 沒人要開口, 將個咪推來推去的. 

    我心想這些人一定聽過五七年毛澤東 " 引蛇出洞 " 的 " 陽謀 " 故事 ( 這十幾個委員都還年青, 五七年時最大的應不到十歲 ), 心有餘悸或抱著 " 少說少錯, 不說不錯 " 的心態. 

   

    另外幾十年來整個社會流行報喜不報憂和喜唱頌歌的風氣, 上上下下, 當官的多喜聽贊歌而厭惡批評之聲. 於是下面百姓也跟著大唱贊歌. 隨便唱唱. 嘻嘻哈哈, 皆大歡喜，粉飾太平. 大家圖個開心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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