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 二十六 ）

     印象之中, 農民多是老實純朴憨厚, 但近年隨著「向錢奔」潮流, 有些農民們也不甘落後. 也善用國人之過人的「聰明才智」, 湧入「偷呃拐騙」之大軍中. 尤其是鄰近城市邊的鄉鎮農民.

    曾到市場上買紫菜. 一張張看上去油光亮滑, 賣相引人, 賣者是個農婦, 滿瞼純朴的笑容, 連稱是自家在海邊培植出來的優質紫菜, 味道絕對鮮美且肯定沒沙. 就憑那張憨厚的黑臉和黑白分明的誠實眼晴及所見鮮美的紫菜相, 我們確沒理由太多挑剔.

    下鍋煮了一大碗蛋花紫菜湯, 還灑上點細切蔥花. 打算大快朵頤. 怎知滿口過期油味. 差點兒作嘔, 而湯呈現深紫色, 如同化開了的紫藥水.

    急打電話問友人, 友人說是小販將劣質紫菜 ( 或腐爛了的紫菜 ) 混入紫色素染色, 然後再用酒樓倒入污水渠後回收的「地溝油」塗在紫菜上. 變成了又亮又美的「優質紫菜」. 天哪. 多年後每次見到紫菜都毛孔豎.

    以前常聽到什麼豬肉打針灌水增加重量之類, 沒想到連海鮮也可灌水, 有次去海鮮檔買幾只大螃蟹, 我們還贊檔主公道, 因別人的綁蟹草比螃蟹還重, 這擋主只用一條小草. 檔主還帶著點腼腆地說 :" 做生意嘛, 就要實實在在的, 不能坑人, 我都做街坊生意 ". 就憑這說話, 我們還買多兩只.

    檔主收了錢之後, 還指著不遠處的地方說, 那里有支政府提供的「公正稱」, 你們可以去再稱稱. 不夠斤兩可馬上索賠.

    根據我們自小吃到大的豐富吃蟹經驗. 這幾只螃蟹一定好, 因為靚蟹則身重. 那種體積那種重量, 錯不了. 

    回家我們用廈門流行的「煎蟹」處理, 即將蟹對切, 燒熱鍋放油加姜絲慢火細煎. 但在劏蟹時已覺有異樣, 因切開蟹時已見有大量水從蟹內流出. 下鍋煎時更見不斷出水, 煎蟹變成煮蟹. 靚蟹變成水蟹. 一百多元的蟹連二十元都不值.

     我們幾個吃了幾十年螃蟹的「老蟹饕」變成「老襯」. 被那「街坊」玩殘. 最令我懷念到如今的是他那還帶著點腼腆的笑容.

    演技一流. 真的佩服國人之「智慧」, 這活在水里的東西被注入水後還能生存. 到今我還搞不明道理何在.

    自嘆才疏學淺, 愚不可及, 憨頭憨腦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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