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 四)

我在大陸還發現一個怪現象. 即很多政府部門, 企業, 包括有些私人公司, 那些辦事員的辦事方法, 確確實實不敢恭維, 效率之低, 態度之差, 手續之繁瑣. 關卡之多, 有時令人搖頭嘆息. 有時幾乎爆血管, 有時不可理喻,  有時無所適從, 有時哭笑不得. 

    隨便舉例如下.

    友人從拍賣行拍得一新房子, 本他擬自住, 後覺得太小, 要讓給我, 我認為確也便宜及地點樓層坐向也不錯, 單位不大, 總价也不多. 於是心動, 友人並承諾所有手續他一手包辦, 絕不用煩我們 ( 此點最重要, 因煩怕了 ) . 我們只管簽名, 其它什麼事都不用理,  最後我們決定買下.

    確所有手續友人都一直在處理, 之前說好了, 他 " 不掂搞到掂 ". 所以他怎麼過五關斬六將, 怎麼托人找關係, 怎麼花錢打點都不要告訴我, 我也不想聽, 也幫不上忙.

    終於到了有一天, 友人說手續基本完成, 約某日下午去某政府銀行簽個名, 拿回原業主因向銀行貸款而押在銀行里的房契.

     友人並帶齊了所有的手續和有關法院的文件. 去之前, 由於我與太太早己患上 " 效率恐懼症 ", 所以千交萬代友人要重重落實, 關關確認所有所需所要的東西是否確切齊全, 免再兜兜轉轉, 來來去去, 又白跑一趟.

     因之前我們幾乎還沒試過可一次性完成一件事的, 最佳運氣時跑了兩趟,  正常時, 都忘了共要跑了幾趟. ( 於此聲明, 有熟人關係或上下打點時例外, 那順利的高效率, 恐怕香港人亦自愧不如 ).

    到了銀行, 找到了負責此工作的先生, 那先生正在其辦公室里與一光頭大漢泡功夫茶 ( 潮汕地區與閩南地區人們習慣 " 泡功夫茶 " 享受和消磨時光及待客 ), 邊吞雲吐霧地抽著香煙, 邊聊天, 他很不耐煩地接過我友人遞上的資料, 隨便地翻了幾下, 還沒等我友人介紹完, 就迸出一句話 :" 這不能辦 ".

    一聽那先生大人這一句常常聽到, 每次例牌聽到的 " 統一回應 ": " 這不能辦 ". 突然我與太太那繃緊欲斷的 " 效率恐懼症 " 之神經線 " 崩 " 地一聲又緊繃起來, 兩人心理都同時想著 :" 又來了 ".

    友人看見我倆額頭開始沁汗及情緒欠穩, 惟恐這兩個可憐的香港老人出現短暫昏迷或情緒失控咆哮怒吼之類行為 ( 之前友人己在其它地方見過我們這樣失常幾次而一直耽心出大事 ).

    友人急陪笑臉及慌忙從右邊口袋里掏出中華軟包香煙 ( 友人不抽煙, 但左右袋里一定袋兩包煙, 一包中華牌一包廈門牌, 不同人遞上不同煙 ) 急忙雙手遞了過去,

     那大人本不想接, 但眼角掃見買軟中華 ( 一包約六十元 ), 則伸手接了.

     煙這東西雖危害健康, 但在大陸卻是 " 有效的橋樑 ". 那大人接了軟中華, 起碼臉色暖和了一點點, 沒先前那零下三十度那冰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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