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 十七 )

    陳×華對還樓款采用三步曲. 一拖二騙三發毒誓. 拖得就拖, 一會說在外地, 一會說近手頭緊. 一會說有筆錢快到了, 到了就給我, 一會說他爸爸病重進醫院. 一會儿說他爸爸死了, 他正忙喪事 , 總之每次都有個新理由, 這些理由若記錄起來應有幾百個, 可出一本 " 理由大觀 " 書了.

    有時被逼得急了, 就說下個月底還錢, 問他哪次是真的, 因已有幾十次的承諾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此君有時會假可憐, 有更多時會發毒誓, 什麼若這次騙人的話, 他則是婊子生的 , 或是雜種仔, 或出門會被汽車撞死等等匪夷所思的毒誓. 

    友人開玩笑說可能第一二次發毒誓時他心里有點慌慌的, 後來每天都發誓而從不會兌現, 於是就肆無忌憚了, 反正要靈一次也靈, 不靈發一萬次也不靈. 於是, 他也就越發越毒, 越發越流利, 越發越順暢了.

    他公司的進門大廳擺了個巨大的佛座, 莊嚴肅穆. 他每天上班都非常虔誠的上香禱告, 我心想, 這種人面獸心之蛇蠍, 他不拜還好, 這一拜是多了一項罪 : 欺騙和侮辱了神明. 

    後來我又長智慧, 並不是每個虔誠的人都是好人善人, 有的是披著羊皮的狼. 看一個人好壞, 不能被他那虔誠的外表所矇騙. 而這種假借虔誠外衣而做壞事者. 必下地嶽. 且是第十九層.

    我們曾試過人海戰術上去追債, 也試過通過陳×華的死黨試圖以 " 關係 " 打動他, 也試過聘請律師去嚇唬他.

    第一次是友人介紹了個聽說很有名氣的女律師, 剛好那律師大人身體欠安在住院, 我們先致電與她簡單地介紹情況. 可能這律師大人身體欠安之故而心情欠佳吧, 說著說著突然在電話中發了脾氣. 嚇得我即刻收線.

    大哥介紹了位老同學當律師的弟弟. 這律師大人亦與大哥認識了幾十年了, 亦屬老朋友了. 我們心想既屬老朋友, 應會熱心和認真些的吧 ( 大陸有此特色中的特色 ).

    首次見面去他的律師樓, 約定九點鐘. 可律師大人足足遲到了五十分鐘. 

    更令我擔心的是. 這飽讀詩書的飽學之士竟然沒有說對不起或 Sorry. 因在我印象中當律師的除了很有文化和才乾之外, 亦應很有禮貌和修養. 怎麼會這麼的遲到後連句道歉都沒有呢 ?

     友人說, 這是新時代中新的階級觀念. 毛澤東時代紅色階級高於黑色階級. 高高在上, 一個天堂一個地嶽. 現今時代當官的, 有權的, 當律師當醫生的, 也屬高階層的, 友人說. 哪有高階級的向低階級的道歉的. 他問我. 你在毛澤東時代屬於地嶽階級. 有試過或聽過天堂階級做錯事後向你或你們道歉嗎 ?

   說得也是, 這不知是否也屬 " 優良傳統 "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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