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工程 ( 九 )

    即客戶有此要求, 我等則需努力. 第二天大早, 六點多起床, 七點多出發, 八點半抵達那酒店, 那經理帶我去見一自稱是 " 采購部 " 的大人.

    那大人端坐在那小辦公桌後的木椅上, 地方一點也不豪華, ( 其實也是, 一個政府所屬的小酒店采購部職員辦公處也難豪華到哪兒去 ). 但那大人架子倒不小, 我進去時他端坐那儿, 連欠欠身都免了, 我還沒坐定, 他揮了揮手, 說了聲  :" 情況你說說吧 ".

    於是我這出錢又出力的 " 香港佬 " 則再次向大人們 " 匯報一次 " 此次『仁心工程』的內容, 大人們跟其它多數人一樣絕沒耐心聽這些 " 不知是真是假, 況且與己無任何關係和好處 " 的東西, 我話還沒說完, 他又揮手將我打斷截停.

    現在輪到大人開腔了, 他說看了我的報价表, 發現了一個問題. 即是交易條件, 他們規定全部酒都要免費寄賣, 每個月底來對對看這個月賣了幾瓶, 然後再去會計部結幾瓶的錢. 沒人買 ? 到時你愿意放在我倉庫里或收回. 悉聽尊便.

    那經理此時也開腔了, 今日叫你上來就是這件事. 若你答應, 我方再研究下一步.

    此時我心底開始來火. 天哪. 就這一句話怎不在電話中交談, 而要我起個大早, 來回跑一百多公里, 花費一百多元油錢和過路費 ( 這一百多元已足够讓一個孤兒生活一個月 ), 給我個 " 雙規 " : 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規定的地方. 就這一句話. 用不了二十秒鐘.

        我此時才領悟前幾天大陸友人的一些提示 :" 上有政策, 下有對策 , 哪有就這麼簡單容易就進入的事 ".

    上頭叫做下面不敢不做, 但聰明絕頂的國人就變著法子讓你做不成, 一關又一關, 一卡又一卡, 總之你若識相早些退出則大家皆平安, 若不識相, 遲早叫你損手爛腳, 悔不當初, 他們則坐在旁邊泠笑 :" 鬼叫你不識相 , 活該 ".

     我還是 " 識相 " 一點好, 不然非但善事做不成, 到頭來肯定要灰溜溜地去貨倉角落里收回那佈滿灰塵蜘蛛網或己變質的葡萄酒. 那時才叫 "冤大頭 " 呢.

        我心中感到悲哀外還是悲哀. 我這 " 香港佬 " 出錢出力而絕不圖任何回報 ( 上天可知 ) 來中國為幫助中國山區的孤兒和窮人而求中國人支持. 落到如此地步, 落到這可憐的田地, 怎不叫我悲哀.

                         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