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工程 （ 十二）

       到十一月中，一個貨櫃五百多箱紅酒，只賣出幾十箱，而大多數是我東奔西跑，上窮碧落下黃泉，低聲加下氣求施求捨得來。

      相比我當時辦廠做貿易來比，應叫“天壤之別” 吧。 古詩有句：曾經滄海難為水。 我當時痛定思痛，細思： 看來這生意委實是做不下去了，事實與理想及當初的估算相差甚遠，之前有小戴仁弟，現在我幾乎孤軍作戰，股東們“ 馬照跑，舞照跳”（ 比喻），麻將照打，茶照泡，燒酒照酌，午休照憩，當然，我這大股東本來就應該擔大頭嘛。

      國內銷售看來無望了，我這應叫 “ 黔驢技窮”了吧。 

       我思前想後，想到了仁弟和小戴，打電話和他們聯繫，姜還是老的辣，他倆都出手相助，每人買個十箱八箱，放在家裡自己慢慢喝。

     我之前在香港警察籃球隊時，球隊教練的小舅子鄧先生在廣東珠海開電器廠，生意很大（ 聽說每年營業額幾億人民幣），因為大家都是“行家”， 而且他也十分好酒，大家也一起吃過幾次飯，幾年前我還請他們一家人到廈門旅遊及參觀華德康。彼此關係不錯。

      我打電話給他，希望他可否買點試試。

      鄧先生叫我快遞幾瓶樣品及報價給他，幾天後，他論點下單，要了200箱。

      貨到他當天即將貨款打入新民華戶口，（ 爸爸四十年代的針織廠名叫民華針織廠）。

       但，鄧先生一來是給我面子，二來他也是自己喝及工廠應酬用， 不知要待多久再翻單。

       我盤算一下，兩個多月來的利潤扣去租金，伙計工資，公司註冊，海關税收 （百分之40，）送樣品，產品化驗，店面裝修，空調機，廣告牌，燈油火蠟，等等等等（ 當然這不包括我和太太的機票，食宿和買那部汽車），公司還有不錯的利潤！

     前期的費用要十幾萬，加上政府及海關的百分40的稅收，還有利潤，證明紅酒的生意是完全可以做的，關鍵是大家要齊心協力，義無反顧地去沖訂單，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沒有天上自動掉下的餡餅。

     十二月，我宣布退出新民華，公司大盤點，大家除了全數收回投資款外，按股份每人還分了些酒。

     公司現金不夠，我拿了百來箱酒當退股金，然後全部打八折賣給了鄧先生。小汽車也打了七折賣掉了。

     我退出以後，剩下的幾個股東，有的也退出了，同時又招了幾個新股東。聽說幾個月以後，內部不和，都又退光了。剩下兩個將小店關了，搬到家裡做，一來節省成本，二來真也捨不得這生意，畢竟叫 “ 萬事起頭難”， 這我已鋪好的路，為何不好好地順道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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